眼睛已不似先前那般漆黑，恢复了黑白分明的模样，目光在四周诸人身上扫过，娇艳的脸蛋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然而，与她四目相对之际，钟文心脏却猛地一跳，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安感瞬间涌上心头。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从珠玛美丽的双眸中，他竟然读不出任何情绪。

冷漠？

恶意？

不，都不准确。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双眼睛，却隐隐能够感受到，眼睛的主人，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同类来看待。

这双眼睛，甚至没有真正地看见自己。

珠玛的视线重新回到了面前的甘暮云身上，笑盈盈地伸出右手，似乎想要去挽她的手臂。

曾经的珠玛，便是甘暮云的小跟班，有事没事都喜欢抱着她的胳膊撒撒娇，求关注。

因而尽管眼前的女子身高已经超过了自己，对于甘暮云来说，这样的举动，却并不算突兀。

然而，钟文的脑海之中，却突然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在那个场景之中，珠玛突然在右臂灌注了海量的煞气，直接一拳洞穿了甘暮云的心脏，亲手杀死了这个从小到大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大姐姐。

他眨了眨眼，凄惨的画面顿时消失不见，远处的甘暮云眼角含泪，正张开双臂，试图将珠玛拥入怀中。

什么鬼？

幻觉？

他忍不住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在过度疲劳之下生出幻觉。

然而画面里那种过分真实的感觉，却始终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愿散去。

正在此时，他忽然从珠玛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诡异而熟悉的笑容。

与“幻觉”之中的珠玛，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

不好！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看见的并非幻觉，而是珠玛和甘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