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陵口音的中年夫人说:“陆家人
心善,我家小子每旬来学,一年下来不光千字文,就是三字经都能自己背下了,蒙学都没上过,如今已经回乡考中了童生试。”
沉南珣作揖,“那可恭喜大姐了,嘉儿高中,那是喜事。”
妇人笑意盈盈,“当不得谢,要像陆家子弟当了进士老爷那才算高中,不过,陆家义学省了不少束脩银子呢,若是小子能到鹤鸣书院来进学,便再好不过了。”
旁边立马有人凑上来,“对对对,我也要学一学记账去替人做账房呢,多挣些银子让我家小子到书院来进学。”
中年妇人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如今毗陵那里还有缺账房的人家啊。”
“毗陵不缺就忘常州府或是苏州府去,总有缺的,账房先生工钱很高的。”
两个人立马说起了往其他城府去做账房的事。
沉南珣看着都在聚精会神听讲的人,每个人都眼里有光,对前路充满了希望。
沉南珣突然觉得陆家的倚仗不仅仅是天下读书人,而是毗陵城每一个平凡人。
毕竟坊间也有俗语,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沉南珣在书院前院熘达,每一处都或站或坐挤满了人,可无一人抱怨天热劳累,只有人希望书院多开些义学,或是陆家蒙学也收一收外人。
枍哥儿也同哥哥姐姐坐到了识字的地方,养着头听陆八郎一字一句地教毗陵百姓田契该怎么写,田契上的每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若是因田地发生了纠纷该找何人。
其实陆八郎更擅刑狱,赵明新能在大理寺青云直上,很多桉件他都会找陆八郎讨主意的,陆八郎不光对大雍律法倒背如流,从法经开始,但凡能找到的成文法典陆八郎几乎都熟读过。
不过陆八郎也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不如赵明新心肠硬,赵明新只要证据确凿对得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