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法不责众。
天德帝不是什么庸主,知道一旦将满朝一半的文武进行问罪,天下必定会翻覆,造成的政治恶劣影响不可估量。即使问罪,也会事后明升暗降,以其他罪名进行处罚他们……。
刚才出列的朝臣们想到这一点,内心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得益于此时刚刚开国。
前朝积弊,所以他们为官也多清廉。巡夜司手上没他们的把柄,即使有,本朝律法也与前朝不同,不至于动辄将人剥皮萱草、打入教坊司,或夷三族。
但——
就在他们刚放下心的时候。
徐行又开口了。
这一次,他们彻底慌了。
“余爱卿是板荡忠臣……”
“我深以为然。”
徐行嘴角一勾,带着冷笑,“可羽附之朋党,莫不是逼宫否?自古以来,良臣多为奸臣构陷……,尔等出列之人,依朕看,皆是构陷余爱卿的奸臣、乱臣贼子!”
说完这番话后,徐行走到余慈身旁,拍了拍跪在地上的余慈肩膀,轻声道:“余爱卿……以为然否?”
余慈身子倏地一颤。
他明白天德帝的想法了。
如果没有一个合适借口的话,贸然处置这些“叛官”,绝对会使国朝生乱,而且对徐行这明君的名声也不利。
所以天德帝将他这党魁捧为板荡忠臣。
而羽附的党羽则为奸臣、乱臣。
和他先前的礼制杀器一样,朋党是个筐,只要皇帝想了,就能以此将臣子论罪。但天德帝的高明之处在于,没惩治他,也没直接论处他的党羽,而是转移矛盾,让他这党魁去惩治党羽……。
他要是动了手,他们世家的这一派,离心离德,必定从此瓦解。
可若不动手,就是自认他结了朋党,这忠心之言在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