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实在叹服。陛下,格致之理,寰宇风物,大皇子和五皇子能听得,同为万岁爷血脉所出的公主殿下,如何就听不得了呢?”
这份请求,虽意思直接,语气却是绵柔的,语速也温慢,不带反诘好斗的调调,和那些言官们高高挂起的咄咄逼人之气,有天壤之别。
朱常洛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军国大事,朕训子读书的家事而已,起来说话。”
继而,似乎为了让气氛进一步融洽些、随意些,朱常洛笑望着敬立一侧的卢象升,揶揄道:“莫非,兜兜转转地,还是得让这位神仙似的‘陆四福’一起教宁德公主?”
郑海珠怔了怔,作出只是临时起意的琢磨模样。
少顷,方道:“陛下,臣在松江府的学堂,是臣以在室女之身所分得的家产做建,又蒙吴越之地的贤达士绅连年资助,已开办五年。当初入学的女娃娃,品学兼优者很是不少,若陛下恩准,臣可召唤几名年长稳重的女生入京,如卢举人一般,做臣的助讲。”
朱常洛眼中,好奇的趣味之意浓了三分。
他还是头回听说,有给女娃娃办书院的。
朱常洛熬到了中年,终于扬眉吐气,初登帝位,对新鲜事都无甚排斥,尤其这般不违祖制、不招物议的决定,有什么不乐意做的。
更何况,乡野之地,平头百姓家的丫头,都能去书院,自己膝下金枝玉叶的公主,反倒只能由太监嬷嬷地教几个字么?
“王安,你回头在慈庆宫腾两间屋子出来,作为公主听讲所,让宁德公主和乐安公主,都去听,再寻三四位宗室女伴读。左右慈庆宫离东华门也不远,便宜些。东李是乐安的亲娘,向来对宁德也不错,她自个儿也是个爱读书的,传朕口谕,就让她管着,不要去劳烦西李娘娘了。”
“奴婢遵旨。”
孙承宗在旁听了,虽知道此事与翰林院和礼部都没瓜葛,却也不由暗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