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匹朝廷不要的马,大伙儿轮着骑上去训练,组成这支骑兵。”
郑海珠翻着眼睛算账:“马这么训,不能只吃草料,得加豆饼和盐,我们松江府衙的马,每月都要吃掉一石豆子、快二十捆干草,一年得二三十两银子来养。买马便宜、养马贵。只这二十匹马,一年就要五六百两银子。五十个骑兵的年饷近千两。且不论头盔甲衣长枪的开销,这小小一支骑兵,每年的银耗起码一千五百两银子。戚总兵可为他们向兵部报员额了?”
戚金冷笑:“老夫一早就去兵部找了人,将他们从蓟州转籍到南直隶。兵部原本说,司礼监和内阁快批了,忽地又讲没钱,福王大婚,户部怎么都顶不过,给万岁爷送出去十万两。”
郑海珠沉默了,没有再追问细节。
老朱家太能生了,大量白吃朝廷、白拿朝廷的蛀虫后代们,的确是帝国沉重的负担。
遑论福王这种万历和他宠妃的掌上明珠,啊不,掌上肥珠,公费结婚,自然更会薅去不少民脂民膏。
但饶是如此,朝廷每年的盐课岁入都有二百万两,真的连两千两银子的军饷都批不出来吗?
何况,这些年轻的骑兵,本来就是承袭的爷老子的军籍,本来就该拿月饷银子的。
戚金看出郑海珠在猜测什么,直言道:“再打听下来,是朝中有御史,参了老夫好几本,说我欲用公帑蓄养家奴。兵部的张侍郎找人去说情,言道都是当年蓟州功臣的子侄,老戚收留他们,绝无歹意,此事才平息。张侍郎真是好人,又转圜一番,让部堂调马将军来训兵,等于是昭告朝堂,老夫这支骑兵,名正言顺,出现在镇江,没什么不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郑海珠到了今天,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从福建月港回松江的航船上,刘公公常与马祥麟提起,你岳父是如今难得肯为武将出头的绯袍文官了。
兵部侍郎张铨,有其父必有其女,雏凤清于老凤声,马将军和张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