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圈有些浮肿,声音也有些沙哑,他整个人看上去老了许多。
看到他鬓角有白色的尘屑,我抬手想要替他拂去,拂了几下竟然都抖不下来,最后才发现原来那是父亲银色的发丝。
看着父亲蹒跚的背影远去,我再一次落泪了。
我不是爱掉眼泪的女孩,最近却频频落泪,为着情也为着爱。
医院里永远是那个样子,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开着亮到刺眼的白炽灯,即使亮堂堂的走廊,依旧让人感觉到阵阵阴冷。
虽然医院是死亡与新生的并存,可是在看来在这里死亡是盖过新生的。医院——死亡,病痛,折磨和恐惧的代名词。
妈妈的病房里很安静也很干净,只有仪器单调地工作的声音。爸爸刚替妈妈擦洗过身体,她依旧美丽,只是脸色苍白,像一片飘零的玉兰花瓣。
我抓着包在母亲的病床前坐下,轻轻地叫了一声“妈”。
从她再次昏迷不醒到现在,她已经有十九个日夜不曾同我说过一句话。她躺在病床上很安详很安详,那些错杂的管子和借助呼吸机剧烈起伏的胸口,让我相信她还是有着生命机理的。
“妈,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思思也挺好的。好多男孩子在追我,高富帅以及跟我门当户对的都有,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我该答应哪个男孩子的求爱。妈妈,你要是听得到的话就赶紧醒过来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拿不了主意,你醒过来给我出出主意,告诉我我该选谁。……还有,昨天美院的一个教授找到了我,他说我很适合当人体模特,希望我可以作为他的学生的模特,你说我该不该去呢?如果我去的话你会不会生气呢?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去了,只要你跟我说你不想我去那我绝对不去,好不好?“
“对了,新来的护士好不好,平时都是爸爸在照顾你,我知道护士有时候会过来扎针,换输液瓶,可是我听说她们很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