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眼下的局势其实很明朗。
因为迟疑,放弃了在晋军立足未稳之时发起进攻,给了晋国人安营扎寨的时间,眼下跟其的作战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但这仗他还是要打下去。
现在退兵,固然可以全师而退,但这对他的声望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他自然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王族、豪族、军队以及王子们,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若他一力主张的此战,再无任何功绩,回到青唐,这个大君的位置他还能坐得稳?
甚至就单单为了面子,他也不肯撤走。
所以,国相论赞破也还,拓跋十七也好,甚至于跟王族不睦的豪族首领野利荣哥、仁多零丁,这些人都看得出眼下的局势。
但却没一个人愿意出来劝说他撤军。
想到这里,拓跋赤德突然觉得有些不快,即便我不会听,但你们身为臣子,难道都不劝谏的吗?
连试都不试一下?
难道我在青唐,就这么不得人心吗?
此时的他颇有些怨念,却全然忘记,历年来因为跟他意见不合被他处置的那些人。
他们有的被杀,有的被贬,甚至有的直接被族灭。
有些人的孤家寡人,是心性。
而有些孤家寡人,是事实。
但下属对于上位者,有且只有畏惧,而没有敬仰和尊重,对于一个政权或者势力来说,多半是要出问题的。
一旦事情到了某种临界点,就会发生一些看起来很突然的事。
但这些事,绝非偶然。
正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