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亲手斩落的那一颗士兵首级,也断了其他人逃跑的念头。
恩威并施,方能归拢人心。
可是待到东方既明,这第三重车阵也快坚持不住。
由于手边资源不足,官兵造第三重车阵用的是村民的牛马车。不同档次不同质量,村民的车可不像贺家的那么耐砍耐撕,要薄脆得多。
有的马车车厢甚至只糊一层薄木板,偷工减料得明目张胆,匪军一枪就捅穿了,差点在毛桃胳膊上开个血洞。
他吓得一缩手,对贺灵川道:“大少,顶不住了!”
曾飞熊明明叮嘱他和赵清河主持战斗,也不知怎地,指挥权老早就跑到贺灵川手中去了。
在卢耀驱使下,矮小灵敏的匪徒像野猴子一样攀爬过来,与众人短兵相接。
地上的尸首横七竖八,有匪徒的,也有官兵的。
这么打着打着,又是贺灵川熟悉的节奏了。
隔着马车,卢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你最好快点跑!等我追上以后,就把你们父子的脑袋砍下来当酒壶!”
贺灵川摸摸自己脑袋,再看看东边山顶上的红太阳,叹了口气:“上马,撤!”
跟梦境里不同,这回他不打算死守到最后一刻。
梦是梦,现实是现实。
梦里可以铁血豪情,现实中人死不能复生。
终于等到这句撤退!众官兵长长松一口气,险些热泪盈眶,忙不迭翻身上马。队伍中的术师顺路往上奔出五丈,蹲下来双手按地,开始念念有辞。
在赵清河调配下,所有人身上的元力都转移给他。
术师身上的光,一下浓郁起来。
紧接着,他按住的地面开始凝出冰层,一路往下。
是的,就算贺灵川想撤退,也得给对手再安排一点麻烦。
“快点,快点!”贺灵川不断催促,“这里是湖边,水汽大得很,应该更快才是!”
眼看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