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便是半年。
这半年里,老奴日日盼,夜夜盼,盼着太太能与大爷母子团聚。
这一天终于盼来了,大爷没有忘记太太,大奶奶对太太也是孝顺有加,老奴,老奴就是现在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还请大奶奶莫要嫌弃太太曾经的事,那时太太孤身一身,也是无奈之举。
那些年里,太太只是白白耽了外室的名声,她与窦大人之间清清白白。
老奴敢在天尊老爷面前发誓,太太与窦大人真的没有男女之事。”
杨婆子说完,再次跪下,砰砰砰磕起头来。
这块地上铺的是青砖,杨婆子的脑袋磕在地上,每一下都有声音。
原本以为磕个一两下就会有人喝止,可是杨婆子已经磕到第六个响头了,也没有听到明卉的声音。
杨婆子只好偷眼去瞟端坐如初的明卉,明卉似是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看她,她神态如常,眉宇间风平浪静。
杨婆子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就是这份平静。
这些年来,冯氏的遭遇可谓一波三折,无论是被当做外室,还是抚养叶霆的辛苦,以及叶霆早逝的突然,桩桩件件都是能令人感慨万分的。
何况明卉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
可是她除了对叶霆的名字似是有几分兴趣之外,其他的便没有表示了。
似乎她只是一个街头巷尾听故事的人,偏偏这故事没有令她产生共鸣,让她连与人交流的兴趣也没有。
就连杨婆子这实打实的响头,她也连个眼角子也没有多给。
杨婆子满腔的悲苦情绪忽然就散了一半!
她是哪句话说错了?
还是这位大奶奶没有听懂?
“大......”
杨婆子终于不磕头了,冲口而出的一个“大”字,终于让明卉把目光移回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