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紧握着手中的账本,脸颊因愤怒而染上两朵绯红,贝齿轻咬,眼中似有火光闪烁。终于,她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拍在了雕龙案几之上。
“砰!”
震响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伴随着她怒不可遏的低吼:“废物!”
车马行的大掌柜郝劲松,闻声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老奴无能,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慕容嫣的双眸圆睁,猛地一探手,抓起案头的账本扔向郝劲松。账本不偏不倚地正砸在他的头顶,随后哗啦啦散落一地,纸张纷飞。
“林臻把车马行一切都准备好了,几乎是拿到手就能赚钱的买卖,你却硬生生将它赔了进去!短短三日,竟赔了三百多两银子!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贪污了!”
“陛下啊!老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万万不敢贪污啊!!请陛下明察!”郝劲松边说边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嗙嗙”的声响,不多时便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染红了地面。
慕容嫣怒气不减:“那你就说说,一个没有成本的生意到底是怎么赔的钱!”
郝劲松躬身低语,言辞间尽显无奈:“陛下明鉴,车马行虽车辆齐整、骏马健壮,然招募车夫之费,亦是笔不小的开支。车夫的薪俸、伙食;马匹的草料、供养;马车的洗刷、保养;一桩桩一件件这都是钱啊!”
“而且很多车夫都拿钱不干活,就躲在城中偏僻的角落里,从早睡到晚,捱到宵禁了就直接回家,老奴已经抓到好几次,教训了好几个,可这种现象依旧不减。”
“再者,朱雀大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马车根本跑不起来,还不如走着快;小巷曲折,马车又进不去。富商挑剔,视之为敝屣;贫民虽需,却又囊中羞涩。”
“兵马司与工部之人,频频找上门来,抱怨街道上马粪遍地,臭气熏天,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