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腰习惯性的弓了一下,满脸都是皱褶,每一道皱褶里都带着谦卑和讨好。
哪怕是把一辈子的心血送人,赵哲也习惯性的卑微着,仿佛是一只蝼蚁。
“我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我只是一个泌尿外科的医生,做这么大的研究其实一早就走错了路。在我们那种小地方能做部分肾切除的患者又有多少,而且也没人重视。
再加上这次的学会是介入科的学会,我也不搭边,要是魔都的大老们看得上,这些就送给小吉医生您。如果能做出来成果是最好的,发表论文,能带我一个五六七八作者是最好的。
要是带不上也无所谓,能看着自家孩子有出息,我心里高兴。当然当然,不是我的孩子,是小吉医生您的。”
“……”吉翔无语。
“其实我对发表论文、科研已经没什么兴致了,这辈子就当个老主治也挺好。看他们晋级,谁的科研不是买的。喏,您看我手机。”
赵哲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一个分组。
“这都是卖论文的,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产业链。昨天还有人发朋友圈,一片i文章第一作者空缺,有需要的从速。
您就说吧,这个和科研有毛线关系啊。在我想象中的科研不是这样,我也不愿意……唉,再年轻十岁,我肯定会买。可是现在我这个年纪,就破罐子破摔好了,无所谓的。”
“反正我有编制,当一辈子住院医、老主治也就是丢人,不影响别的。”
“但我这些年的心血就不一样了,我是真希望它们能到一个好人家……哈哈哈,不是嫁姑娘,不要嫁妆,我是真希望它们能名扬天下。”
“也不对,肯定不会名扬天下,能登上国内期刊,麻烦您邮递给我一份。没我的名字都行,我看着上面的数据,以后做梦都会笑。”
赵哲越说越是卑微,越说越是动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