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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及人命的事儿,任谁压力都会很大。哪怕他出于好心,已经竭尽全力,可结果并不乐观。
“一只老母鸡收了也就收了,但我没注意,还有200块钱。这可不行,我知道那家困难的很。当天我开车去屯子里,想要把钱送回去。”
“我一进患者家,心里就酸得慌。他父母瘫痪在床,媳妇在家照顾。他切了一个半肾,刚好点又出下地。”
“不干活不行啊,人倒了,家也倒了。”
“这不是一条命,是一家子的命。”
耿主任用吉翔口袋里的纱布擦着眼泪,最后擤了一把鼻涕。
纱布很糙,耿主任很用力,鼻头鲜红,隐约能看见血丝。
“主任,真没办法了么?”吉翔知道介入手术会有用,但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介入手术也是高端术式,会做的人真心不多。
“就剩半拉腰子,难道都切了么?都切了要常年透析,他家承担不起,没这个条件。”耿主任眼睛红呼呼的。
吉翔无语。
“上台吧。”耿主任道,“你机灵着点,我今天的状态不太好,你年轻眼睛好使,一会打开后腹膜看见肾脏出血,你使劲找出血点。”
“要是能找到,结扎上的话或许还能活。要是找不到……”
吉翔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耿主任说的只是一个可能,是最美好的愿望。
大概率,看见肾脏,里面会是一摊血,啥都看不见。吸引器呼呼呼的把血吸走,没等找到出血的血管,人就没了。
“主任,我尽力,尽力。”吉翔安抚了他一句后问道,“我听说介入科能做止血治疗,咱……”
“省城才行,现在送过去得四五个小时,你觉得患者能挺这么久么。”
耿主任叹了口气,准备换衣服。
种种可能他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