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鼻子。
再一点。
只要再一点,赵夫人的眼睛就会进入他的视线中。
那时,他就会被发现。
那只玉手上的剪刀跟着往下,折射出了冰冷的光辉,在这灯火摇晃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恐怖。
就在这时,赵夫人停了下来。
她应该也在害怕,害怕在床底看见什么。
最终,鼻子、嘴巴、下巴和头发依次消失。
赵夫人没有真正的看床下,而是站了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曹平觉得自己只剩下了半条命。
“干嘛自己吓自己。”赵夫人自言自语道。
之后,赵夫人应该想通了,躺在了床上。
一段时间后,她睡了过去,曹平能听到她均匀且略显疲惫的呼吸声。
这并不长的一段时间里,曹平只觉得宛若地狱般煎熬。
他开始小心移动着身体。
他要离开这里!
必须离开!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心脏会受不了。
不知不觉间,曹平发现已经习惯了当贤者的安稳日子,这种冒险的事,他应该再也不会做了。
他手握着织袜,暗自发誓道:“菩萨保佑,今日离开之后,我曹平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当贼了。”
就在曹平靠近了床沿边缘,打算一鼓作气钻出去的时候,他突然不动了。
屋子房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
缝隙处,可以借着油灯光芒看见一只青面的布鞋。
鞋子上绣着一朵云。
他认得这鞋子。
这是赵裁缝的鞋子!
他下午看见他穿着这双鞋子出门的。
赵裁缝什么时候回来的?
曹平满脸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