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骤然间抬起头来。
他身躯前探,仔细问道:“无道兄口中得自虞渊的烈火难道是……”
钟于柏、季渊之眼神亦有变化,这一座院落变得寂静起来。
被李慎称之为无道兄的黑衣汉子伸出两根手指,自虚空中轻轻一捻。
“紫火……”钟于柏语气中带着感叹。
季渊之眯着眼睛注视着眼前这位黑衣汉子。
“无道兄可要想清楚了,陆景终究是我大伏之臣,是我大伏国公。
无道兄舍得这一株紫火,赠陆景紫火铸剑,可以无道兄的身份,往后若有变故。
紫火铸造出来的宝剑,只怕会成为无道兄身前拦路的天堑。”
季渊之说出这番话,李慎明显极为惊讶,旋即又有些后怕起来:“季先生……这番话可不能随意乱说?”
季渊之却明显不怕,只摇头说道:“圣君有大气魄,除去那天地棋局与我心念相悖之外。
他仍然是我心中可吞天下的君王。
你们以为……伏无道与钟于柏一同入太玄京,圣君、朝廷便不知?”
“太玄京中百花绽放,理念丛生,圣君并非不知,不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正因如此,我才敢让黎夏国的太子太师长居我府中。
也正因如此,站在好友的位置上,我仍然要提醒无道兄,陆景是我大伏国公。”
季渊之话里话外,都证明这位黑衣的汉子似乎与大伏有深仇大恨。
李慎与钟于柏俱都沉默。
李慎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于柏与陆景亲近,自然希望伏无道这一株虞渊紫火,能用来为陆景铸剑。
可他身在西北道一年多的时间,与伏无道也有了极深的交情。
伏无道与他志趣相投,又都是亡国之臣,对于这天下的看法也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