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此生,是否还能再相逢。
……
在极远处的山上,陆景背负双手,看着漆黑的官道。
他见陆烽残了,不敢回玄都,却愿意以命换命,为同袍出一口恶气……心中忽然有些感慨。
那九湖陆家的少年一辈中,除了那些仗着陆家家产丰厚,终日混吃等死的年轻人以外。
无论是陆烽还是陆漪亦或者陆琼,都没有一位心恶的。
可哪怕如此,降临在九湖陆家的灾厄去越发多了。
陆神远无情无性,陆重山终日拜佛,钟夫人早在许久之前就死了全家,宁蔷表姐家中也遭逢妖祸,父母尽死。
现在,陆烽也残了……
“也许是因为那一棵古松?”陆景想起那一棵弥漫妖气的古松,心中忽然起疑。
他低头沉吟一阵,最终却从蕴空纹中拿出草纸与持心笔。
他以持心笔在草纸上写下几行文字。
下笔有神命格悄然触发……
存在了那几行文字的草纸便如同长了翅膀,飞空而去。
“好人不该死,恶人不该活。
陆烽不回那白骨铸就得太玄京,不回那一座越制的陆府,也是一件好事。”
石岱青站在一只黑虎旁边,望着陆景的背影。
“大人,国公的身份染指地方政务,甚至斩地方官吏,总归不妥。”
石岱青摘下了手套,手中拿着头盔。
陆景混不在意,他轻轻瞥了一眼,就看到石岱青手背上狰狞的伤疤以及缺了两指的手。
“重安三州的将军之所以更强,也许是因为心无旁骛,只在乎重安三州的战事。”
陆景出声感叹。
石岱青摇头道:“无非是重安三州不受朝廷待见,许多消息传不到重安三州,便也只能心无旁骛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