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些白骨,又在河中道看到了那些蟠龙阵,更在陆景先生身前,看到那些张牙舞爪,跋扈飞扬的真龙。
兄长去了太玄京,令那被我砍下头颅的北阙龙王定罪,让天下人都知道北阙海那条龙才是真正的妖龙,我并非是什么妖女。
可那些大伏人便是称我一句妖女,又能如何?
兄长肩上扛着重安三州的责任,他与我重安三州的将士们扛着整座北秦,如今仅仅只是为了我的声名,就将自己置于险地……这未免……”
“七襄,你那兄长前去太玄京是为了洗你的冤屈,却不仅仅是为了洗伱的冤屈。”
司晚渔手平放在胸前,两条长袖便如瀑布一般洒下。
“王爷……卧榻已经太久,可任凭时间流逝,太玄京却从未召你兄长入玄都赐下一个世袭罔替的天诏。
如今世道越来越艰难,你兄长便总想着去一遭太玄京,去见一见崇天帝。”
虞七襄愣了愣,又皱眉说道:“重安三州是六千万子民的重安三州,也是我虞家的重安三州,难道那崇天帝不赐下一个世袭罔替,兄长便做不得重安王了?”
“让他人于此间封王,还要看看我重安三州三十万儿郎、六千万子民认与不认。”
“不认又如何?”司晚渔侧着头,一字一句问虞七襄:“重安王只能是虞东神,天下人皆知此事。
可死去的数十万重安三州儿郎身上有着莫大的功劳,他们不仅护持重安三州子民,也守卫了大伏无数子民的性命。”
“虞东神不遵王命,重安三州仍然是虞家的天下,可那些战死的儿郎就从因护持百姓、守国门而捐躯的英雄成为了叛逆。
你兄长是为他们求取一个万世祭拜,还不仅仅是求取一个世袭罔替。”
虞七襄脸上的凶狠忽然间消失了。
她站起身来远望向王府高墙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