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漠,身穿青铜大铠,生了一双血手的大上将申屠道:“问一问书楼便知。”
大烛王侧头想了想,笑道:“也许是有人继承了纪沉安的遗志。”
申屠脸上牵扯出一抹笑容:“纪沉安的剑意乃是盖世的剑意,只是……他想要面面俱到,既保下泥尘中的蝼蚁,又斩落天上的虎豹,这世间哪有那般轻易的事?”
“最终落一个吐血而亡,倒是有些可惜了。”
大烛王身躯似乎比起远方的高山还要恢宏,徐徐道来:“心中既有理想,四先生为了理想而死,不可惜。”
“他是人间的英豪,等我们架着燃火的战车,踏破大伏、天阙时,都要祭奠于他。”
申屠低下头。
“呼!”
“呼!”
“呼!”
……
那百里山岳之前,一阵阵冲天之音传来,若有人仔细看去,就可看到如同蚂蚁一般的北秦壮年男子,正赤裸着上身,眼神麻木,挖掘着这座山岳。
成千上万人,正在以肉身搬山,北秦之铁都被熔铸成为十二金人,熔铸成为战车,熔铸成为诸多兵将手中的兵器。
这些不曾修行,又或者无法修行到高深之境界的北秦壮年男子们,双手流血,肩膀被麻绳磨出深深的血槽。
他们的眼神早已僵硬,就像是路边的草芥一般,无思无想。
在这修行者的天下,北秦却以凡俗肉身开山,不知是为何。
北秦国都……
大先生正在挥毫泼墨,他身前还坐着一位白发的女子。
突然间,大先生笔尖一颤,撒下几滴墨水。
这位身躯矮小,容貌也称不上风流倜傥的书楼大先生突兀抬头。
那白发女子有些诧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先生哈哈大笑,摇头道:“你我只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