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后的城墙楼梯上,一时间除了走在最前面的皇帝,其余人已经全都乱了套。
这个时候,没人管你是什么身份。
六部尚书、五寺卿又如何?
爷们要去看亲眼看看神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靴!”
“靴子!”
“本官的靴子哪个狗日的扒走了!”
“……”
“茹瑺!管好你们兵部的人!老夫的裤子哎……”
“本官的官帽呢?入他娘的,鸿胪寺的差事也有人要抢?”
“入他娘的!入他娘的!都莫挨着老子!”
“吏部的给老子冲!”
“王儁老儿,你他娘休要栽赃我吏部。”
谁都想要亲眼瞧瞧,在这正阳门城楼上,在那一片片轰隆声中,是否真的不费一人之力,就将这五千斤的石料给吊了起来。
还是说在这一片轰鸣声中,是将城墙上几十名出力之人的口号声给遮掩住。
然而在吊装台带着那超过五千斤的石块离开地面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经浮现了在所有人的心头。
撒谎是一门技术活。
一个会被公示于众见真晓的事情,是撒不了谎的。
只是……
“太过骇人听闻了……”
终于以兵部尚书茹瑺带着一帮兵部的官儿,跟在皇帝身后第一个冲上城墙,脸色复杂而多变的望着眼前不远处不断喷吐着白烟轰鸣声不断的蒸汽机后,从心底发出了一声感叹。
任亨泰双眼定定的看着蒸汽机后面那个不断转动,而带着滑车四根麻绳转动的钢铁把手,然后默默的转头看了一眼工部尚书王儁。
王儁脸上有些涨红。
让人分不出他是因为从城墙下跑到城墙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导致的。
任亨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