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家会更放心!”朱标感叹了一句,又斜眼瞧着面前升起的一道水汽白烟,轻咳一声:“水开了。”
朱允熥一抖,赶忙开始了冲泡新茶。
而朱标则是继续道:“地方吏目被乡绅氏族把持,朝廷正印官若想要做事,总是要拜码头,恶吏手中有权,便能任意欺压百姓。老卒退下,心中自会存着感激,即便是欺压贪墨,也总是会比那些本地之人要好上一些。”
贪墨是禁不绝的,和老爷子认为能杀光天底下所有贪墨之人相比,朱标一直都认为这是有关于人性的本能。
朱允熥这会儿已经冲泡好了茶,贡品新茶不必舍弃第一泡的茶汤,碧绿之中泛着些金黄的茶汤,在洁白的茶盏内打着旋,被他送到了朱标面前。
他也开口道:“贪墨不绝,老卒心中存了感激,能少做恶行,尺度之类倒也无妨,毕竟我家还是要用人的。只是为了避免新的地方势力出现,儿子以为即便是吏目,也该定下年轮调换府县任职。”
只有让官吏流动起来,让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长期把持,他们就无法安稳的将根系扎入土壤之中。
朱标点点头:“这件事,我会与老爷子说,总是要寻个机会起个头的。”
说着,朱标端起茶盏,轻轻的嘬了一口,茶汤在嘴里停留半刻,被压缩着充盈整个口腔,随后才缓缓下肚。
微微张开嘴,一抹茶香飘散而出。
朱标满意的点着头:“冲沏之术倒也尚可。”
朱允熥却有些不大满意,这可是自己去岁抽了空特意跟在方孝孺身边好几日才学会的手法,竟然只得了一个尚可。
他转口道:“父亲有意重回朝廷?”
朱标分三口将茶盏中的茶汤喝下,再将茶盏攥在手中,双眼默默的瞪向朱允熥。
这让本来还准备继续开口,准备推卸掉自己身上担子的话,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