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徐兴祖那厮在宫中掌膳,倒是常做着咸菜饭给咱吃。如今他儿子接了任,说甚都不愿给咱做这菜。整日里说甚,皇帝即便节俭,也不能失了体面……没味道!”
徐兴祖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厨子了,从未辱骂过一句。
洪武十一年,晋王朱棡就藩太原,朱元璋将徐兴祖赏给晋王作为厨子,却不想朱棡因怒抽了徐兴祖一鞭子。
回头就被朱元璋给下旨申斥了一番。
朱允熥听得津津有味:“膳,立命也,非操膳其事者不得其精。掌膳者,事关紧要。”
他说的还是洪武十一年,朱元璋知道晋王鞭打徐兴祖后,下旨申斥的内容。
朱元璋嘿的一笑:“咱就是说说,徐家忠孝,他们作甚咱就吃甚,今日算是换个口味,追忆一番过往。”
说着话,朱元璋瞧了一眼还拎着最后一份咸菜饭,站在一旁的孙成。
“吃吧,你手里那份,定是你家三爷留给你的。”
他慧眼识珠,哪里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一份是何用意。
那头被皇帝点到的孙成,当即面露惶恐,提溜着最后那份咸菜饭躬身抱拳。
朱允熥笑着道:“吃吧,就是留给你的。”
孙成抬头,又是望望朱允熥,又是看看朱元璋,嘴里谢着恩,这才小心翼翼的提着咸菜饭,躲到皇极门角落里,不敢坐下,只蹲着身子抱着碗,小口小口的吃着。
朱元璋敲得心情舒畅,看向朱允熥:“你小子会做人了,知道手下人要推心置腹以诚相待,咱就放心了。”
朱允熥笑着,露出一抹少年心思被看穿的笑容。
朱元璋又是嘿的一声:“说起来,瞧这场面,若是算起来。咱爷俩便是当年孤庄村那刘财主,他孙成便是咱家的佃农了。”
朱允熥赶忙开口:“爷却非那为富不仁的刘财主,爷爷创大明,御极二十四载,天下赡养老人、抚育幼小。放在民间,那就是铺桥修路,开仓放粮的良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