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是京城官员大逃亡,但真正辞职的也就四分之一,毕竟对于绝大多数官员来说,好不容易得到个一官半职,就这样丢了还是太可惜了。哪怕朝纲混乱,也无非就是忍忍而已,当年太祖高皇帝时候,几十年都忍了,现在为何不能继续忍?
说到底无非也就是先帝继位那几个月一下子放松了,都感觉可以自由呼吸了,然后突然又换上杨丰。
又无法呼吸了。
这才有些忍不了的感觉。
但实际上……
也不是不能忍。
只要能做官,怎么不能忍一忍。
主要是六部尚书等老臣都走了所以显得朝堂一空,但实际上中下层官员多数都在,尤其令人好笑的,绝大多数留下的,反而是科举出身,走的反而多数是洪武十八年重新开科举前征辟的官员。
所以儒生们痛心疾首归痛心疾首,要他们丢弃已经到手的官还是很难。
“如此说来,还给咱们儒生留下了吏礼刑三科?”
郑赐说道。
“看起来是如此,但实际一科也没给咱们儒生留下,因为文科取士不再以儒家典籍,而是分成律,也就是朝廷律法,考举子是否熟悉律法,给出案例适用何律法,如何判罚,甚至还要以犯人身份,写一份辩护,也就是给自己辩解的东西。二则令,也就是挑出几条朝廷政令,再让举子辩其得失,如何改进。三则礼,这个倒是些明华夷之变,历代得失,以后如何教化蛮夷,民间移风易俗之类,但这不是其真正紧要之处,而是要想写好这个,得知天下万国,故此这海外地理风俗国情都得知晓。
此前张名远曾于内阁自拟一份要我等作答,结果内阁学士,翰林院诸编修,修撰无一人合格。
甚至有贻笑者。
张名远亦无奈,其明言杨丰所为乃阳谋。
我等以学问进身,他就以学问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