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朋道:“表兄万不能如此,你我兄弟,长幼有序,你焉能拜我?”
张朋的妻子张李氏在旁热切道:“请问表弟老爷,你真的就是人说的那位伏虎神将、天子门生、总管青来六州的伏虎军节度使大老爷啊?”
王霖轻笑:“回嫂子话,我正是你听说的那个王霖。说来也实在惭愧,我自打离开清河去东京赶考,随后去沂州赴任,再往后又去了青州,最近还奉朝廷昭命出使金国,这一来二去的,没有抽出时间来拜望娘舅和舅母大人,外甥惭愧!”
王霖冲张胜两口子郑重其事又行了一个大礼。
说起来也是心中有愧。
若是他能早些想起为张家考虑,哪怕是借借他的名头,在这郓城县和阳谷县一带,张家人何至于被人算计欺负到这般地步?
张胜放声痛哭,老泪横流。
外甥来了,女儿有救了。
……
王霖带着张朋来到阳谷县。
虽然他对宋刑统了解颇多,知道被定罪与行刑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在这期间,张兰应无大碍。
但这可是个暗无天日的时代,有权有钱者逍遥法外,贫苦卑贱者求告无门,张兰一个弱女子能不能在狱中撑下来,会不会出现意外,还真不好说。
王霖让张朋带了些钱去阳谷县大牢上下打点,最好是能见张兰一面,让她安心等待几日。
随后王霖便去了阳谷着名的这条商业街。
这本来是武大郎的寓所之所在。
武大郎如今已经是名满山东的武大掌柜,原本的一切都被王霖一脚揣进了故纸堆里,可武大郎隔壁那个叫王婆的老妪还在。
这可真是宿命的缘分。
王霖本来想,西门庆死后,他与王婆这些围绕在西门庆身边的小人物,不再会有交集,结果冥冥中注定,他还是又走到了这条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