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彭年很快就反应过来,弑君之事若是传扬开来,世人绝不会相信他一个小小的七品都给事中就有这胆子,而只会以为他是受高弘图所指使。
当下袁彭年便说道:“恩师,学生这就与您断绝师生关系。”
“越发胡说,此时断绝师生关系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高弘图黑着脸道,“再说师生关系是你想断就能断的?”
顿了顿,高弘图又问道:“你说的这个杜宏域,可靠吗?”
高弘图的意思就是,这个杜宏域有没有足够的决心弑君?别最后没去弑君,却反而跑去向圣上告发你我。
“恩师放心,这个杜宏域绝对可靠。”袁彭年连忙说道,“因为他跟马鸣騄,或者说跟市易所有灭门之恨。”
“灭门之恨?”高弘图道,“这是怎么回事?”
袁彭年说道:“事情是这样,这个杜宏域也是个贪财之人,而且极为吝啬,因而市易所刚刚发卖债券之时他不愿买入,等到后来债券价格涨上天之后,他反而来劲了,不光拿出了所有的家资,甚至向多家钱庄借了高利息印子钱。”
顿了顿,又道:“最后债券价格雪崩,杜宏域赔了个底朝天,那几家钱庄也是天天催他还钱,但是他又哪里有钱还贷?最后惹急了那几家钱庄,就花钱雇用打行逼债,但杜宏域也不是个善茬,双方就起了冲突。”
“最终,杜宏域灭了打行,但是一家几十口也几乎遭到灭门,只有他以及他的老母、幼子为学生所救得以侥幸活下来。”
“然后杜宏域就恨上了市易所和马鸣騄。”
“学生几番言语点拨之后,他连带着也恨上了圣上。”
“原来是这样。”高弘图又问道,“杜宏域之事还有谁知情?”
“除了学生与杜宏域知情之外,便只有恩师你了。”袁彭年忙道。
“还好。”高弘图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