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妥。”姜曰广也被说得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道,“在边境州府编练乡勇辅助守卫汛地,原本就是地方官员以及兵部的事权,反之由勤王士子编练并统率乡勇才是事急从权之特例,所以现在所做的仅只是让事权回归,又何来剥夺一说?”
史可法怒道:“阎应元已经在山阳大捷中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你们真就非要把淮安府的乡勇交给支廷谏等官员吗?”
这下高弘图更不乐意了,反驳道:“首揆此言差矣,就算是乡勇的征调指挥大权归了淮安府的地方官员,但是阎应元等勤王士子仍还在淮安府,建奴若是再次犯境,他们仍旧可以在守城战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那你们就不打算勤王了,是吧?”史可法彻底怒了。
高弘图却也没有丝毫退让,说道:“没有圣上的勤王诏,我等擅自发兵就是矫诏,首揆是想学曹孟德吗?”
“你?!”史可法哑口无言。
这时,唯一还没说话的解学龙赶紧打圆场说:“不说了,不争论这个了,廷推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我们差不多该过去了,别让永王久等。”
史可法脾气上来了,冷然道:“仆就不参加此次廷推了。”
高弘图针锋相对道:“也罢,既然首揆的身子不适,不参加就不参加罢。”
说完,高弘图即拂袖离开了值房,姜曰广紧接着离开,解学龙有心想要转圜几句,可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江南官场有些复杂,首揆只是一个虚名。
首揆如果不能代表江南官场利益,就不是首揆。
目送高弘图三人消失在值房门外,史可法气得真想当场给永王上一道折子乞骸骨,可是一想到徐州城及圣上正被建奴大军团团包围,大明朝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危局之中,便又硬生生忍下这股火气,一切为了大明中兴!
为了大明朝,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