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反而更麻烦。”阎应元急得直跺脚。
“这是为何?”伍二蛋讶然道,“为何会更麻烦?”
范中杰气道:“其中道理很简单,用计这种事情,知情的人越多,中间环节越多,就越容易出错出纰漏。”
阎应元说道:“此次死间计本来只有少数人知晓,也没中间环节,可是现在让辟疆兄这么一搞,知情的乡勇已经是数以千计,还多了施放蒙汗药的中间环节,中间但凡要是有个什么状况,譬如说建奴突然往城门增兵,直接就会败露。”
“谁说不是。”范中杰也喟然说道,“此前进西城的建奴足有数千,除了把守东门的百来个建奴,山阳库、总督行辕还有更多,万一其他各处的建奴发现异常,此前所有努力就会前功尽弃,辟疆贤弟这次真是太草率了!”
伍二蛋却笑说道:“没事,二位大人多虑了。”
范中杰眉头一皱,又问道:“二蛋,你这话什么意思?”
伍二蛋手上不停试着钥匙,口中却笑着说:“老孙准备了足够的蒙汗药,够把西城建奴全放倒,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在府衙、山阳库还有总督行辕的建奴都已经被老孙、老周他们放倒了,西门的建奴也多半被铁柱拿药酒给药倒,嘿嘿嘿。”
伍二蛋说的老孙,就是孙盛宇,当初应募乡勇的那个大海寇。
蒙汗药这种东西,对海寇来说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品,参加乡勇之后也是随身携带,而且还懂得配方,这玩意其实很容易配制。
但是药效没传说中的那么神奇,顶多就是让人四肢酸软无力。
但是听了伍二蛋的这句话之后,阎应元和范中杰却面如死灰,如果冒襄只是对西城东门的建奴下手,还是有机会保守秘密。
但现在,恐怕是很难再保守秘密了。
说话间,伍二蛋终于找到钥匙打开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