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尴尬,旋即便放下了,继续问道;“这可是份好手艺呀,你们哥俩是哪一年到这儿来的,大多数移民不是包身工吗?”
“回少爷的话,我和舍弟不是包身工,是去年5月份登陆北美的自费移民。”
“哦,那你们可是很有魄力呀!”
“回少东家的话,举凡有半点可能,谁愿意抛家弃子远赴海外谋一条生路啊?”
说到这里,吴三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万端的神色,认真的回话说道;
“我们宁波吴氏家族世代手艺人,从祖辈儿起就兢兢业业做事,低调做人。几辈人下来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殷实人家。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宁波府自从三年前来了一个刮地皮的知府大人,鱼肉乡里,盘剥百姓尤其狠毒,动辄安上谋反从递的罪名投入大狱,生死不知。
很多殷实人家都被逼得卖儿卖女,多少大户名门抄家没产,连我们这些素来与世无争的手艺人家也无法幸免于难。
被贪官污吏压榨的实在活不下去了,只能牙一咬变卖家产屋宅,远赴海外挣扎一条活路出来。”
吴三儿说这些话的时候,相隔不远的吴六儿已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满面泪水的哽咽着耸动肩膀,想必心头浮起那些苦难岁月和命丧黑手的家人,情绪难以抑制。
李察见此情景,情知方才的问话已经勾起了吴氏兄弟内心的痛楚,无法再深问下去。
流离到海外的这些华人,谁的心头不是一笔斑斑的血泪帐呢?
他蔚然叹息一声,言道;
“是李某冒昧了,还望店家莫怪,看看如今神洲的烽火遍地就知道,满清鞑子的黑暗腐朽统治油枯灯尽,业已难以为继也。
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鞑清在神州的统治气数未尽,纵然各地起义此起彼伏,短时间内还难以撼动大局。
你们兄弟有这等魄力出海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