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这之间就没有区别了,唯一的问题是......它会以怎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候追上我们,我想这也是船长担心的事情。”
“.....阿狗,为什么你这么明白?明白.....这种感觉?”
阿狗双眼中的血光缓缓明暗变化着:“因为我曾感觉到过类似的事情——在你还很小很小的时候。”
它抬起头,看着雪莉的眼睛。
它的声音很轻,就像在很多年前,它在雷雨天里努力安抚惊恐的小女孩入睡时那样——
“在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一个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小生物,你那么小,那么虚弱,胳膊就像细木棍一样能被轻易折断,哪怕与恶魔共生,你也脆弱的好像随时都可以死掉....
“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担心这种'死亡'的降临,我不理解你的呼吸,不理解你的心跳,我不明白人类是如何存活的,我甚至在你饿了好几天之后才知道你需要去寻找食物一一作为一个幽邃恶魔,我在那时候还不适应'思考'这件事情,而你那时候又......不太跟我交流。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随时随地可能因为某种我尚无法理解的事情死掉,你的呼吸,心跳,血液流动,这些奇怪的“现象'在我眼中都是格外脆弱的'临时平衡',任何一环的终止都会让你离我而去,所以你小时候睡醒总是会看到我在你身旁摸索和观察,因为我要检查你的呼吸和心跳,要检查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种担心,和船长如今的担心很像。”
阿狗停顿了一下,它抬起头看向二楼,但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
“我和船长无法相提并论,我也不该随便揣测他的想法,但在今天,在他的目光中,我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担心。这片看似广袤的无垠海,对他而言大概就相当于很多年前我眼中的你——一个又小又弱的“怪东西',不知ta是怎么存活的,只知道ta随时都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