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侯家的马车,早就打京兆府的后门离开了……
甘蔗想把李太平留下,等到身子骨好一些再走,可架不住那小子的执拗,没办法只好亲自将其送出了京兆府。
不过令甘蔗意外的是,李太平竟然将他身边的小婢女留了下来,说什么走夜路带女眷晦气,等天明后再派人来接。
甘蔗没想到混江湖的说道竟然这么多,而令他更未想到的是,李太平还把护卫马车的几个捕快也打发了……
一架马车,一个车把式,外加一名伤者,就这么离开了京兆府。
说来也怪,李太平前脚刚走便起了风,月朗星稀的大好天气说变就变,简直比女人翻脸还快。
卷帘般的乌云漫过天际,黑压压的盖在大兴城头顶。炸雷一道接着一道在耳畔轰鸣,眼中满是豆大的雨滴,转瞬间倾盆而下。
半刻钟不到,天与地已分不清,天上的河往下落,地上的河横流……
沿街两侧的高门大院,除了门口摇曳的红灯,便见不到半个守门人的影子。
这样的鬼天气,莫说看门人了,就连负责大兴城巡守之职的金吾卫,也要找个地方躲避风雨。练武之人身子骨在硬朗,若是淋了雨害了病,那也是会死人的。
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空旷的大街上,一架马车顶风冒雨而行。只见那车把式披上了蓑衣,一手压着帽檐,一手挥舞着鞭子赶着马车……
黑暗本就压抑,再有惊雷乍现,冷雨作响,人心此时总会不安与烦躁……
“月黑风高大雨夜,杀人越货好时机!”
马车中传出伤者感叹之音,却见车把式头也不回的说了句。
“老爷莫担心,转过街角,便能看到大宁坊了……”
车把式后面的话,被惊雷所掩盖。一声炸雷掩盖的可不止人声,还有一声重弩弦音。
手指粗细的金属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