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落西山,白马踏余辉。
西山出红衣,弯刀映似红。
晚霞中红娘子翻过累头山最后一道山岗,极目所望,满眼烽烟血色。白马人立,弯刀所向,声震九霄……
“杀!”
红衣白马当先,随后是一骑、两骑、三四骑,漫山遍野皆是战马弯刀,滚滚而下,直奔铁摩勒营帐席卷而去……
阿史那紧紧抓着缰绳,身子前倾,嘴角带笑,胯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喜与兴奋,不停的踏着前蹄,打着响鼻。
碧色眸子中映出两个血色身影,他们蹒跚而行,步步惊心,一脚生,一脚死。阿史那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新账老账终于可以在今天一次算清,他很期待,却还有些不甘。
一刀杀掉敌人心情必然舒畅,可却不够痛快,只有面对面的羞辱、凌虐,那才是让人愉悦的,兴奋的,让人期待的。
这就像美女宽衣解带的那一刻才是最美妙的。
那两个人终于倒下了,阿史那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无声而苦涩。为了马邑城,为了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两万儿郎此时不足万人,那是他入金帐座交椅的基石,现在基石碎了,前路变得深浅难测,他心中怎能不苦,怎能不痛。
痛并快乐着,很复杂的情绪,阿史那可汗算是深深体会到了,可他不知道,接下来的痛,却要变得刀绞心肺一般……
马邑城南方,一道身影大步而来,一步入城,一步出城。
褶皱满脸,身子干瘪,两道缝隙中藏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稀疏的山羊胡随风而动,蓝灰相间的衲衣满是风尘。
战阵中忽然多出一名游方老道,而那老道肋下还夹着两个血淋淋的家伙。
阿史那只觉眼前一花,那老道便不见了,而那两个马上便要被剁成碎肉的家伙也消失了。喜悦、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