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殿正中的宝座上谈国家大事,于礼不合。(后世某些影视剧总拍的不伦不类,皇帝动不动就坐在明殿宝座上召开御前会议。)
而且在召见时,皇帝和大臣都是穿同一类的冠服。要么都穿吉服,要么都穿冠服,不可能出现大臣穿补袍、顶戴花翎,而皇帝身穿龙袍,戴着个瓜皮帽的情况。当大臣递牌子后,御前总管太监都会提醒皇帝今天要穿什么样式的冠服,以便及时更衣(所有才有本档案叫清宫《穿戴档》,精确到某时某刻皇帝穿什么。)
这就叫“君臣纲常”,叫典章制度。不是说下面的都特么是奴才,老子是皇帝想怎么穿怎么穿。
此时除了刘墉在侃侃而谈,其余几人都静静的听着。
“......臣以为须从两方下手,此人不仅是我朝死敌,亦为乃天下士人之大敌。以臣见识,还是要维纲纪、正教化,让百姓们都知道此人跟朱明无半点儿关联,纯粹就是打着朱明的幌子欺瞒世人,以正人心、厚风俗,培养国家之元气。”
乾隆眼中波光流动,扫视着几位臣子道:“刘墉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治统原于道统,学不正则道不明。昔者舜告诫禹曰,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虞廷交儆之辞,乃千古治统之源也。若违道以干百姓之誉,此其心、先不以诚待百姓,其流必入于杂霸之治。”
乾隆在这里所说的“干誉”,出自《古文尚书》,意思就是以违背道统的手段求得在百姓中的声望。孔安国注释里说“失道求名,古人贱之。”
他的这番话看似跟北海镇无关,其实大有深意。在他看来,北海镇不尊道统,根底已经不正。赵新以土地、商货乃至军威控制治下,这就不是以诚待百姓,而是以功利诱惑。
此时众人听了,连忙跪伏在地,身为礼部尚书的纪昀道:“皇上以立诚为敷政之本,九经时措而咸宜;以体道为制治之原,百姓从风而向化,握宪章之圣短,探精一之心传。臣不胜钦服。”
刘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