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如洗。
太阳再次穿破云层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愣怔了一下,快快地接起。她以为是丈夫周培扬打来的,她跟周培扬分居一年多了,这次分居已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当年凡君不在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过一次战争,闹得很凶,之前木子棉从没想过自己会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冷静的女人,客观得要命,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能坦然处之。包括当年报社那么大一档事,她都一笑而过,没在心里留下任何负担。但那次闹了,天翻地覆。也是那次,木子棉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淑女,更非超凡脱俗之人,跟街头常见的那些撒泼女人没啥两样,而且骂出的话更恶毒,更见血。她认为生活该撕裂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把它撕裂,什么也不保留。滚他娘的面子,滚他姥姥的自尊,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啊,她要的是发泄,歇斯底里。闹够之后,她搬了出去,开始了他们婚姻生活中的第一次分居。后来是周培扬投了降,上门跟她认错,向她发了一堆的保证,她还不放过他,想继续过这种分居日子。周培扬搬来一屋子救兵,轮着向她说话,这些话动摇了她。尤其小曼,竟然说:“木木你咋回事啊,这种事闹闹就行了,哪有当真的,人家周老板哪点对不住你了,把你养得跟贵妇一样,你脑子里那些小资思想,能不能打掉一些?”见她还不松口,小曼又说,“你再不搬过去,我可要强行占窝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能让猪啊猫啊的把我们的黄金男抢走。”
小曼虽然是玩笑,但说得很正式,一点不像玩笑的样子。木子棉也知道,小曼跟老公汪世伦不和已是多年,小曼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瞧瞧人家周总,那才叫男人。这话据说伤透了教授汪世伦,也让汪世伦跟周培扬的关系变得尴尬。本来他们两家,是经常在一起的,说说笑笑,毫无禁忌,但自从小曼将这句话当口头禅,动不动来表达自己婚姻的不美满后,两家接触的机会明显比以前少了许多,尤其汪世伦,跟周培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