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的吃,该花的花,家业子这东西,挣下是个祸。”水二爷气得骂他,水老大还不服气,三句不是好话,两人就扭一起打了起来。
打毕,水二爷站在院墙下,指住水老大鼻子:“你连个家都护不住,还有脸跑来跟我说三道四?”
“我这不是为你好么?”水老大一点不在乎老二打了他,他心里,是真为老二捏把汗哩。如今连万忠台都起了事,这农会,能饶得过老二?抹了把头上的血道:“兄弟,听我一句劝,该分的分,该送的送,现在送了还有个人情,到时让人抢了,你找谁落人情去?”
“他敢?”
“没啥不敢的,兄弟,这世道,真的没啥不敢的。”
“我等着,我看哪个长毛出血的敢抢我水老二!”水二爷这句话,已经不是说给水老大了,似乎在说给天,说给地。
水老大很伤心地叹了口气,对弟弟的愚顽抱以深深的同情:“迟早的事,硬撑顶个啥用,到时候,你就晓得当哥的一片好意了。”
水老大担心的事并没有马上发生,水二爷还是天不亮就下地,天黑得山上看不出哪是草哪是药时才收工回院。他也不再催剩下的那几个帮工,想干了干,不想干天天睡着也成。独独对拾粮,盯得却比以往要紧,生怕他跟着帮工们偷懒。还好,拾粮起得比他早,睡得比他晚,翁婿两个加上英英、狗狗和吴嫂,就成了青石岭上最有耐心的种药者。对此,哥哥水老大十分不解:“你还苦个啥呀,没见过这么当财主的,起五更睡半夜,到底你是财主还是长工?”见水二爷不言喘,又道:“就知道个巴挣,巴挣给谁哩,巴挣得再多,也是人家的。”
水老大的话立马遭到报复,本来,那天吵完打完,水二爷还是将哥哥水老大很体面地留在了自个屋里,一日三餐,自个吃啥他吃啥。不料,这天早上,吴嫂端来的,却是两样饭。水二爷的照样是酥油茯茶糖泡馍,递给水老大的,却成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