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
这回答完全出乎刘喜财预料,但也,让刘喜财看到拾粮的另一面,这娃老实,还没学会撒谎。
“那好,我再问你,将来有一天,你做了药师,头一件想做的事,是啥?”
拾粮想了想,比刚才略略从容地答:“让爹过好日子。”
“还有?”
“不让沟里乱死人,拿药救。”
药师刘喜财怔怔地盯住拾粮,片刻,一把揽过拾粮,紧紧抱怀里,泪,就在这一刻涌出,涌在他心里,涌在不为人知的秘密里,涌在他一大片伤痛里。
“跪下!”药师刘喜财忽然喝了一声。
拾粮不明不白的,扑通一声,就给刘喜财跪下了。
六月末这个空气里弥散着浓浓草药香的后晌,水家大院后院一间小客房里,一个秘密不为人知地发生了。按照药师这一行的规矩,刘喜财让拾粮举了简单的拜师礼,磕了三个响头,就算将他收到了自己门下。然后,双手扶起拾粮,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说:“娃,记住了,今儿起,你就是我刘喜财的腿,刘喜财的脚,更是我刘喜财的眼睛。我刘喜财这点本事,有能耐你就全拿走,但有一条,你至死也不能犯。”
“叔,哪条?”
“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害人的。”
拾粮重重点头。
“不只是药,做了药师,等于就把自个也变成了药,这做人,也一个理,你可一辈子记得?”
“记得。不害人,只救人。”
“好,往后,你就是一味药,苦药,良药,能背得住痛受得住辱经得住天塌地灭却一心心只救人的药。”
拾粮再次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教你三条,这三条,你要牢牢记住,犯了哪条,叔都不饶你。你跟叔的缘,都在这三条里,犯,你就走,叔一刻也不留你。”
这次拾粮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