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全给荡没了,剩下的,就是那个活生生的希望。
希望。
来路翻起身,出了专门为种药人搭的草棚,又往马厩那边去。儿子拾粮也没睡,睁着双眼望天,一听爹的脚步,腾地翻起来。
“咋不睡?”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喧喧。”
“嗯。”
父子俩盘盘腿儿坐下,又喧。就听来路说:“娃,这个机会不能放过,你想想,再想想,人经几辈子,谁听过药能种?可真就能种,哟嘿嘿,白日里那个种药的架势,可喧腾哩。”来路脸上漫上一层神往。尽管夜很黑,那层红润润的向往,还是把儿子的心给照亮了。
“爹,我想了,明日个我就跟东家说。”
“不成,娃,我思前想后的,这事不能跟东家说。”
“咋?”
“娃啊,你年岁轻,对水东家,你还嫩着哩。爹问你,这挑来的二十个人,你看出什么了?”
拾粮思谋了一会,摇摇头。
“没看出是不?爹告诉你,这二十个人,甭看一个个壮头壮脑的,身子骨结实不假,气力也比你我要好。可你想想,再想想,这二十个人,缺啥?”
“缺啥?”拾粮紧跟着问。
“你看看,你看看你,还是这性子,改不了。遇上事不要急,要想,要动上脑子想,要往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想。”
拾粮就想。想着想着,忽然一声:“爹,我晓得了!”
“悄点声,看你,又犯毛病了。”来路慌忙捂了一下儿子的嘴,松开,道:“跟爹说,晓得啥了?”
“他们,他们,都是不拿脑子过日子的!”拾粮兴奋地说。
“对了,娃,对了,对得很。你当水东家挑的啥,还真就像管家说的,在挑力气?不,他是在挑脑子,这二十个人,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