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奎钻了空子,老奎居然长驱直入毫无拦挡地就奔进了会场。当然这是左旂威等人的想法,至于事实到底如何,怕是这辈子,左旂威都不得而知。
会议按时召开,时间刚到八点半,主持人便宣布开会,左旂威清清嗓子,开始向大会作述职报告。
这时候老奎刚好跳下公交车。
老奎是坐三码子赶到城里的,天太早,长途车还没上路,老奎怕耽搁,昨儿夜就雇好了三码子。老奎本来想让三码子径直把他送到法院,又一想,自个儿干事儿,不能连累人家,三码子刚进城,他就嚷嚷着下来了。开三码子的王十娃还说:"我在桥头等你啊,你抓紧点儿,办完事儿就回来。"老奎心里笑了笑,你不用等,你也等不到。
这一天的老奎跟平日完全两样,尽管穿的还是那身脏衣服,脚上还是那双烂掉指头的破胶鞋,可他真是跟平日不一样。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口气,还有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怎么说呢,老奎突然有了一种气概,这气概王十娃这样的人看不出来,要是能看出来,王十娃也不会拉他进城,直接把他捆了交给公安就行。老奎跳下公交车,挺了挺腰,挺腰这个动作就能看出,老奎不一样了。以前走路,他的腰始终弓着,跟驼背差不多,头始终勾着,从没见他挺胸阔步。今儿不,他连着挺了几下腰,将平日伸不展的腰一下给挺展了,然后,大踏步地就往法院去。
老奎今儿到法院,是最后一次找左旂威,要是今天还讨不到说法,他就不讨了。没讨头,这都讨了将近两年,讨得地荒了,房卖了,家里欠了一屁股两肋巴的债,再讨,就没啥意思。老奎这档子事,本来就干得没意思,要是早知道法院会这样,当初,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点头,把儿子小奎给火化了。
"妈的王八羔子,说话不算数!"一想这事儿,老奎就要晕过去,但老奎不能晕过去,今儿个他是干大事,干一件河阳人从来没干过的大事,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