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是范伢寻思的事,咱们只论数理啊。
“范学士的那最后一题,离弦之矢,运动的瞬间也是这样的。
“单取那一瞬,是谬。
“但那一瞬并非孤立。
“只有相对于前一瞬或者后一瞬。
“这一瞬才有意义!
“必须有了你,我才有意义!
“范学士。
“你可听懂了?”
此番诠释,听者自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是成不了的。
但唯独范画时,却听得一阵痴然。
时间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秦学宫的大讲堂。
虽千百学子在场,吴孰子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不问旁人懂否,只与她一人授课。
面对吴孰子期待的目光。
范画时也如当时一样回以微笑:“谢祭酒,我已尽懂。”
“哈哈哈!”吴孰大笑拍手,“接下来要讲浅的了,你回去自修吧,我与这群木头慢慢讲。”
范画时就此躬身行礼,抹泪告退。
门前,檀缨亲自送来了那条她遗落的白巾。
“这不是擦脸的。”范画时埋怨一句后,便也抓过白巾,擦了擦眼角和鼻头,接着低头哽咽问道,“吴孰子老师现在的样子……该算是喜还是悲呢。”
“我品出的是喜。”檀缨缓缓合上了门,“他是真通了,真成了。没成的人,说不出这么成的话……”
“谬谬得实,相对而立……”范画时沉思道,“孤立的0/0毫无意义,但若与前后连续相存,便有了意义……所以说……流算中,虽然计算出的结果量是实,但计算的过程是……势?!”
她说着,微微抬手,无形之气于她周身淡淡凝成。
“若如此……凡存于时空之间,其有实,其便有势,再大的实,也可细分为无限的势。”
话罢,闭目沉吸道:“我为势。”
无声之间。
她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