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身涉限,从那法奸墨贼手里夺食么?”
“……”庞牧只瞪目相望,望向了每一个人。
他本是盛怒的。
但此时,脸上那一层层锋利的皱纹,却又一点点软了下来,塌了下来。
不觉之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失落中年人。
此刻,他面上再无一丝战意,只仰目悲叹:“什么时候,我儒……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武仪只不屑挥手:“总馆既命我为馆主,便是认可我的行事。庞牧你如此资历与道境,却仍不通世事,只顾义气宣泄,沦落到今日,你也该自省了。不论便走,莫要空谈!”
“自省啊,好个自省!”庞牧似乎没听到一样,只悲展双臂,长长一叹,“走————我走————”
他就此转向墙上的孔圣大像,刚沉躬身:
“学生庞牧,愚钝不肖。
“楚地求学三十载,众叛亲离。
“赴秦传儒七年余,未立寸功。
“今将行大逆,离儒馆,却无愧于心,无愧于行!
“学生于圣人像前起誓——
“弃馆不弃儒,悖主不悖圣!
“若学生是错的,天道尽可诛我千次万次百万次!
“但若,错的是他们。
“便请天道助我——
“灭尽天下伪儒!!!”
至此,庞牧瞠目转身,一劈碎案。
木屑脏尘之间,只见他一身火炼刚金之气,武仪更是吓得后窜而起。
“哈哈哈哈哈!”庞牧却看也不看他,只大笑回身。
行至中堂,他仰视天窗外的朗朗清空,忽觉满腔畅怀:“舒服!舒服多了!早该如此,早该如此啊庞牧!哈哈哈!”
笑罢,庞牧拂袖离馆,无人敢言。
武仪只颤立内室一角,口不能言。
几儒士待庞牧出堂离馆,方才敢拿起扫帚进内室打扫。
“书信传与总馆,庞牧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