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克鲁伦河附近给哈什哈送行。
只不过送行的时间,选择在了夜晚。
哈什哈紧绷着神经,戒备了一整天,确系鞑靼没有派追兵而来时,便放出巡哨,就地扎营准备过夜休息,没办法,这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再熬下去,军士就要跨了。
夜很静谧,秋风吹来了寒意。
一支军队缓缓地出现在了哈什哈的西面,如同野狼,不断显现出自己的身影。
若有人近距离观察,可以看到这些马的马蹄上,竟都裹着毡布,马嘴也上了马嚼子,轻易发不出大的声响。
朱权身披雪白风衣,缓缓抽出了腰刀,高高举起,身后一面大旗哗啦啦招展起来,猛地向前一压,西风起,猎猎作响。
没有发号施令,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鼓动人心的豪言壮语,只有夹杂在秋风中兵器出鞘的锋芒,借着微弱的星光,反射着幽冷。
一马动,万马动。
骑兵雷动大地,猛烈的动静惊醒了哈什哈,刚刚醒来,钻出营帐,便向东面看去,竟不见敌人。而身后的动作越来越大,猛地转身,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骑兵杀掉巡哨的军士,如恶狼一般,扇形状冲入了瓦剌军营,骑兵见人就砍,见人就杀,无论是仓促上马的军士,还是来不及上马的士兵,亦或是还没怎么醒来的人。
刀锋过处,血流满地。
朱权眼神中冒着凶光,挥刀就砍断了一个人的脖子,驱马上前,左右杀敌,竟没有人能在其手下坚持三个回合。
哈什哈借着燃烧起来的火,看清楚了那一面帅旗,四爪蟒旗,大绣“宁”字。
“明军?宁王!”
哈什哈彻底震惊了,宁王远在大宁城,隔着一座山,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自己撤退的西面!
“丞相,快撤吧。”
额日和木连忙劝说。
卓力格图、岱森达日看着营地的局势,现在已是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