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芹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姚善说道:“姚兄,你我二人相识多年,我是什么品性,相信你是知道的。但今日,有些话,我钱芹也想说一说,为了这苏州府,为了大明!”
姚善看着钱芹,脸上的怒气逐渐消解。
诚如钱芹所言,多年至交,他绝不是爱财之人。
钱芹严肃地看着姚善,说道:“朝廷施以一条鞭法,遏兼并之国策,敢问姚兄,苏州府可施行了?”
“七县一州,悉数施行,不敢延怠。”
姚善回道。
苏州府下辖七县一州,七县为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一洲为太仓州。
钱芹又问道:“那朝廷改赋税三十税一为十五税一,姚兄可认为是重税?”
姚善眉头微微一皱,说道:“相对往年各类赋税徭役夹杂而言,十五税一,不算重税。”
“那缘何商人十五税一,便是重税了?”
钱芹反问道。
姚善语塞,思索了下,说道:“商人乃是以贩卖货物,取利谋生。一旦加税,必然会让其利减少,届时,苏州府恐怕只有萧条,再无繁华。”
钱芹微微摇头,说道:“姚兄只说对了一半,商人确实是取利谋生,加税也会让其利减少,但还不至于萧条。”
“呵,没有了利,商人还不远走他乡?”
姚善冷冷问道。
钱芹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姚善,说道:“此乃京师户部好友来信,姚兄在府衙当差,必然知晓文工团经营之事吧?听闻文工团虽出自内宫,价高图利,但其所用便是十五税一的商税,听闻户部因此而获利数千两之多。”
“虽是重税,但文工团依旧有大利,纵遏兼并国策之后,其出演亦然不绝。由此可知,十五税一,其利可观。而再看户部,因增税而丰库。若姚兄向朝廷请愿命,施行十五税一之法,苏州府商人未必会走,但苏州府之商税,将大幅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