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理解来米尔的愤怒,但是...
“黑默丁格校长,您回去吧。”来米尔深深叹了口气。
“我是历史学者。”他又说。
“有人说历史不是一门科学,而是为统治者服务的‘艺术文学’。”
“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认为就算叙述方式不同、角度不同,即便解释历史视角的是多元的、主观的,陈述着历史事实的史料也是唯一的、客观的。”
“我相信历史是一门科学,而我也是一个科学家。”
说着,来米尔坚定地看向黑默丁格:
“黑默丁格校长,如果有人强迫您认可‘1加1等于3’才能还你自由,您愿意妥协么?”
黑默丁格下意识回答:“不会。”
而来米尔又说:“为了意识形态的争斗,皮尔特沃夫已经彻底失去它最宝贵的东西——对真理的尊重。”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皮城,黑默丁格校长。”
说着,他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囚室。
“你...说的对。”黑默丁格也不再劝了。
他告别了来米尔教授,独自离开牢区,走出静水监狱,搭上了返回皮城的小船。
回城的小船上,黑默丁格仍然在思考来米尔说的话。
是的,皮城已经不再是追求真理的科学殿堂,而是意识形态斗争的前线战场。
不...不是“不再”。
作为无限寿命的长生种,黑默丁格知道,人类一直都是这样,从来就没有变过。
只不过是充裕的物质资源造就了相对文明的环境,而领风者的崛起和威胁,让皮城在危机中现了原形罢了。
“或许,我该换个地方了?”黑默丁格对皮城失望了。
他只想搞科学。人类的事儿太复杂,又太幼稚,他不想再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