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一团黑影就落在安宁左前方不远处,那东西旋转着弹起来,像个超大号的保龄球一样冲向安宁——
安宁下意识的就闭上眼,然后他听见身旁人的惨叫。
睁开眼睛,他看见身旁的人倒了一熘,炮弹就这么直接穿过了队列,留下一排脚从膝盖以下断掉、惨叫着的倒霉蛋。
安宁的后脑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吐。
然后第二发炮弹来了,这一次炮弹还没落地就命中了队列,从“滚地球”变成了“高飞球”,在刺耳的呼啸声中擦过所有人头顶,然后命中了一个倒霉的高个子。
那人的脑袋像个从十楼摔下来的西瓜,窟察一下碎了。
安宁已经连卧槽都说不出来了,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让他的呼吸急促,心脏像是要突破肋骨到了拦截从胸腔蹦出来那样。
但是他的双手依然在训练有素的打着鼓,彷佛和安宁那已经陷入慌乱的大脑分属两个不同的部分。
在安宁的鼓点引领下,面如死灰的线列步兵们机械的前进着。
又有炮弹落下,这一次是在空中爆炸的石灰弹,引线留得不够长所以在很高的空中炸开了,结果就是硫磺洒得很散。
安宁闻到空气中有奇怪的臭味,紧接着就感觉到肺部火烧一样的疼痛。
他身旁的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安宁想跑,扔下行军鼓就跑,远离这个充满血腥、恶臭和惨叫的地狱,但是他被战友裹挟着,根本动不了,只能继续前进。
肺部的灼烧带来的疼痛更加可怕了。
又有炮弹落下。
惨叫充斥着安宁的耳朵,盖过了军乐声。
安宁看到左侧的旗手被打倒了,马上有人冲上去,接替重新扛起了旗帜。
旗帜上的标志,看起来像是鸢尾花——法国军队?
确实军装看起来很像是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