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堵个屁!”
赵老四搓了搓鼻子,同样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低声道:“你没见他那个样子啊!像是拿刀的样嘛!”
刘老五见是见着了,但没想明白周哥因为啥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赵老四能看出一点儿原因:大宅、汽车和女人。
这个问题直到几人洗了脚躺在了炕上,都没有想明白。
周常利说是要睡觉,但躺在枕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棚顶,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的脑中不断地将自己过去的生活方式和他窥见的李学武的生活方式的一角做对比。
对比后,又将自己的人生和李学武的人生比。
越比越心凉,越比眉头皱的越深,最后都在他翻身的时候化作了一声长叹。
他风光、女人、钱财,深以为傲的能力,在李学武的面前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周常利承认自己比不过李学武,但比街上那些旧相识还是绰绰有余的,因为他年轻啊。
可见识了天空和云朵的他又怎么会再愿意爬到泥里去打滚。
他还是他,但他也不再是他。
炕上已经响起了呼噜声,是刘老五的,这小子长嘴不长心。
赵老四使劲踹了这小子一脚,给刘老五踹的一激灵,迷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见那边的动静,周常利知道几个兄弟担心自己,也在看自己的脸色。
“我今年十六,老四十六,老五十五,黑子十五……”
像是点名似的,周常利念叨着兄弟们的名字和年龄。
这些人都是家里条件一般的,出身不好的,没有名额上学的漏子。
上班没人要,在家费粮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就在大街上胡混了。
能在外面混一口吃的,家里就省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