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几桉上是河道总督的折子。
黄淮地区几个水患严重之地,需要彻底根治之法。
可是这样的工程,都是大抛费,朝廷银钱有限。
不能全面开工,只能分河段修缮。
关于几处工程选址,河道总督与地方督抚,意见不统一,还需要圣裁。
还有浙江前几年的天灾,影响巨大,坏了不少农田,民生不稳,需要安抚。
这两件事才是南巡的首要目的。
要防止沿途官吏借着圣驾南巡之名进行科派。
否则的话,弄得生了民怨,就是适得其反。
到时候,太子监国……
康熙想到这里,有些犹豫。
到底留不留老大在京?
各有利弊。
他没有察觉,心里已经有些防备太子,才会在自己亲口说服大阿哥随扈数日后又有反复。
他情绪低沉,觉得与太子之间似有隔阂。
太子不知内情,不知晓索额图的狼子野心,是不是已经埋怨他心狠了?
这会儿功夫,梁九功进来禀道:“皇上,九阿哥来了,在外头候见!”
康熙听了,不由皱眉。
想起昨晚太医院的脉桉,他就多了不耐烦,道:“娇生惯养,不成体统,还有脸来御前,让他滚进来!”
梁九功躬身出去,看着面带欢喜的九阿哥,小声提醒道:“皇上让您滚进去呢,似乎不痛快!”
九阿哥收了脸上的笑,觉得自己可能来的不是时候。
他手上提着食盒,自然不能“彩衣娱亲”的翻跟头,就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
康熙见他一副做贼的模样,呵斥道:“做什么鬼样子?”
九阿哥的视线在康熙脸上绕了一圈,恭敬道:“儿子这看您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