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觉得心肝都跟着疼!
整个行在,圣驾起居坐卧之处,只占了五分之一。
只这一处修缮的话,那就是贪了八成银子。
“汗阿玛,儿子已经查了一遍,吃住这两样都有问题……”
九阿哥咬牙切齿,说了下午在行在的发现:“行宫膳房供应缺额大,宫人膳房那边将分例里的肉都抹了……屋子儿子查看了几处,左路的配房,还有中路的后两进……白纸湖墙,充作修缮,还晓得用香炉遮掩,他们怎么敢?”
梁九功在旁,不由咋舌。
内务府这些奴才还真是无法无天。
在京城当差的,就算有些手脚不干净,也不敢贪得这么厉害。
在放在外头的,胆子都养肥了。
要知道圣驾差不多年年都要塞外避暑,这行在也年年拨修缮费用下来,这加起来就是不小的数目。
康熙脸色沉下来:“果真如此?太后那边也是这样?”
他亲缘薄,生身父母去的早,对太后这个嫡母是真心孝顺。
各地贡品,太后这里这是头一份。
这些年除了康熙二十二年那次谒陵,太后没有来,其他谒陵、避暑、幸五台山,康熙都要奉太后同往。
如此敬重,自是不允许旁人轻慢。
九阿哥摇头:“儿子不晓得,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中路这边,儿子就转了娘娘那边……”
康熙望向梁九功:“去太后处,代朕送两盏琉璃灯。”
已经掌灯,即便是母子,也需避讳。
梁九功应声去了。
九阿哥倒有些拿不准。
要是太后那里也正经修缮的话,那证明什么?
证明这些人贪是贪,可对汗阿玛还算忠心敬畏。
贪墨的数目,说不得也是控制在五成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