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之天师道是要安定人心,劝人行善,至于百姓信佛还是信道都不可强求,他虽然希望天师道可以越来越壮大,但不可以此为执念。
那一次长谈后水先生就隐居莫干山再不出世,而后悔难当的寇谦之不满北魏大肆屠杀佛门,于是辞去国师位置转而传道南朝建立“南天师道”,也在他的帮助下龙虎山天师府重振旗鼓,而北天师道失去他后逐渐在北魏失去人心,后来孝文帝崇佛,加上为了安抚百姓动荡人心,于是佛门又在北魏兴盛,寇谦之才算弥补了些许愧疚。
在书信最后,寇谦之说自己已经是弥留之际,虽然水先生说过此生再不相见,但他只想水先生可以回信一封,让他带着此生唯一知己的宽恕离开人世,但可惜最终却是没能如愿,也许那名弟子途中遇害,亦或者不慎丢失,总之这名曾经叱咤风云的寇天师,最终也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意和遗憾与世长辞,而那座郁郁葱葱的莫干山里,也有一个似乎对世道失望透顶的老人,如山间溪水一般宁静而又平淡的生活在深山之中。
五十年沧海桑田,时过境迁,这两个曾经心怀大志的年轻人,也在岁月的无情下将一腔热血沉寂了下来。
陈庆之一言不发,带着有些沉重的心将信纸放回信封,那是一段五十年的回忆,也是一段五十年跌宕起伏的人生挽歌,不论如何,这个故事都令他感到惋惜,惋惜功亏一篑的寇谦之,惋惜至死也没能相见知己,惋惜尽管时过境迁,可如今的世道依旧是那么的不堪入目。
寇谦之传道南天师府,而时至今日当初的天师府也发展到了现在的正一教,三座道场、八大门派之首,陶弘景也成了南齐国师,岁月仿佛一场轮回,无情地将曾经的挽歌再一次吹响。
陈庆之想起正一教那虚伪的嘴脸,想起他们甘愿做朝廷鹰犬的模样,想起如今依旧水火不容的佛道之争,不知道寇谦之如果看到现在的场景会作何感想,但他觉得,这并不是他一个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