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端了一碗水过来。
孙玉亭也没细看,直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下一秒,他的眼睛猛的瞪大,一张黑脸戴上痛苦面具,连忙冲到窑洞外面,全部吐了出来。
“呸呸呸,秀莲,你给我喝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是酸的,还有股馊味儿,没听说水还能变馊。”
秀莲无辜道:“这是醋水啊,我们平常都是喝这个,好喝得很嘞,喝完以后浑身都有劲。”
孙玉亭苦着脸把碗放下,“算了,我不渴。”
贺凤英把碗夺过去,仰头将醋水全部喝完,抹了一把嘴道:“有甚不能喝的,醋水这么好喝,比汽水还好喝嘞。”
秀莲好奇道:“姨,你喝过汽水吗,汽水是个什么味道。”
贺凤英略带得意道:“喝过,还喝过不少嘞,味道怪的很,像是嘴里有气泡一样,但是特别好喝。”
“而且汽水贵得很,有钱还买不到,你得有票,我们自己也买不起,有时候少安过节的时候会买一些给孩子们喝。”
“少安是谁,他从哪里搞来的票。”
“少安就是我们的侄儿,岁数和你差不多大,我给你说,少安可是我们村子最俊的后生。”
“有多俊?”
“十八岁就当了生产队队长,还是咱们公社的劳动模范,长得高高大大,浑身的力气一头牛都比不上,你说俊不俊?”
“哎呀,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现在少安可不在地里滚爬了,他现在在公社粮站当干部嘞,每个月拿着粮本领粮食,不用像我们一样,每天苦哈哈的挣几个公分。”孙玉亭插嘴道。
秀莲来了兴趣,不断追问少安的事情,少安在同龄人当中的确特别出色,十八岁就当上生产队队长,没几个人能做到。
毕竟队长是庄稼汉自己选出来的,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居然能得到大家的认可,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