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天朝,如今却以晋文之术,实非正途。
天子煽惑群氓,实无王者之风。
若是真的为了维护礼法宗藩,这便是齐桓公那样的正途。
可听琉球子所说的几条,又是驻军、又是问日本讨回琉球的财物赔款,这不就是晋文公打着尊王的名号去称霸吗?
齐桓公也是争霸,可齐桓公的本心是仁义的,是真的想要尊王攘夷的。
晋文公也是争霸,可晋文公的本心就是为了争霸,是借天子之威而兴霸业之名。
诸葛亮治蜀用申商之术,可心存仁念;王安石用申商之术,可一心求利……如今天子以谲术而称仁义,这其中的区别,煌煌天朝竟无一人看得出?
天朝真的是为了宗藩事、琉球被欺压而要对倭国开战吗?
琉球子真的是心甘情愿地来到京城,自缚请罪的吗?
想到这,朝鲜使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悲哀,心道满朝文武,竟无一个忠言逆耳之辈,只怕长此以往,天朝亡矣。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诗云:‘自东自西,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
天朝这是要行霸道,行霸道者非王者之风。
以力假仁,岂能久乎?不施仁义而以霸术,纯以力取之,与蒙元东虏何异?
再想想大顺对朝鲜要求的条件,心中更是凄苦,心道今日借我釜山、元山;待明日我强,割尔辽东,又有何话说?
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德服人,心悦诚服。而今大顺却以力压人,日后必遭反噬。
悄悄地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道理,对此时大顺的评价,更低了几分。
若以此论,朝鲜理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