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态治国,就不可能名正言顺地谈理性和利益,只能翻书从故纸堆里评价古人,然后作为论证。
赵百泉是认可大顺不应该继续对外扩张的,他认为大顺已经没必要扩张了,再往外打那就是穷兵黩武了。到时候民不聊生,百姓受苦,打下来边疆又有什么意义?有这钱,不如蠲免一下各地钱粮赋税。
但如今距离琉球不过两日路程了,刘钰又似乎明确告诉他准备要效仿班固在鄯善斩杀匈奴使者的事,赵百泉无奈之余,只能道:“鹰娑伯,太宗关于党争的遗训,固然难成。我也不认可鹰娑伯的想法。但事已至此,鹰娑伯是正使,鹰娑伯真要做,我定不会扯后腿便是。”
“做的是否对、是否值得做,待做完回朝再说。这一点,鹰娑伯大可放心,我是不会跑去告诉倭人的。本朝虽有党争,但有些底线还是有的,断不会如宋时那般为党争送土于西夏。”
刘钰哼笑一声,心道你只能代表你自己,至于朝中,我看未必。
说不定这事换了个人,真就有可能提前告诉日本人让他们先撤,叫大顺抓不住把柄。而且心安理得认为自己这是为了天下苍生,免于战争。这种人,史书上多了去了,大顺多个啥,凭啥可以不一样?
既然避开具体的阶级利益,甚至连利益二字谈起来都有些羞愧,动辄天下天下,那玩起来只能是对政敌政策的全面反动,怕难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之行。
赵百泉也早知道刘钰对他们这群人的态度,听刘钰笑的阴阳怪气,想了半天,只好道:“鹰娑伯,党争或有意见,可每一方其实都是为了天下,而且真的相信那么做才是为了天下。反对的就是奸佞。”
刘钰摆手道:“别,天下那么多人呢,漕工和海运,都有人受利有人受损。所以,谁是天下之内?谁是天下之外?动辄就为了天下、为了天下,我看这话得细究。”
“鹰娑伯这是对我们有偏见。”赵百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