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把气撒在李纲头上。
李纲不等李世民把话说完,须发皆张的怒斥,“别叫我李师!我没有你这种不顾礼法,不尊君父,不敬兄长的学生!”
李世民额头上青筋爆跳着,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李师,这是我们家的家事。”
李纲踏前一步,再次怒斥道:“家事就应该私底下去论,而不是拿到傩戏大祭上来闹!”
“对!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傩戏大祭乃是国之大事,岂能因为一己之私,任意妄为。”
一个距离李建成不远的老翁,摘下了面具,盯着李世民,附和着李纲的话。
老翁身后的魏徵,在老翁说完话以后,也摘下了面具,走到李渊面前,正正经经的施了一礼,一脸愤怒的道:“臣弹劾秦王殿下,破坏傩戏大祭,不顾礼法、目无君父,不敬兄长,恳请圣人重处!”
李渊在魏徵近乎于咆孝的弹劾声中,终于回过了神。
他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咯嘣的捏碎了一角,浑身颤抖着盯着李世民质问,“世民!你是要反了朕吗?”
这话很重。
几乎可以说是李世民长大以后,李渊说过的最重的话。
若是放在以前,李世民肯定会立马跳下马背,毫不犹豫的拜倒在李渊脚下,直言自己没有反意。
可今时今日,李世民没有退缩,而是直面李渊的质问。
“儿臣绝对不会反父亲,儿臣只是觉得父亲待儿臣不公!”
李世民如同低吼一般说着。
有人要开口斥责李世民,李渊却抢先一步,再次质问道:“朕何时待你不公了?”
李世民咬着牙,缓缓低了低头,什么也没说。
有些话,只能点,但是不能明说。
在这个礼教为尊的时代,有些话揣在肚子里,你就是有理的一方,说出来了,你就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