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喜笑颜开,郭宁又向一青袍儒生微微颔首:“足下想必就是张衍一张先生,听说你是掌管税赋钱谷的大才……”
儒生惶恐摆手:“不敢,不敢。如来州的晋卿先生那般,方是大才,我不过是替东家算些小账罢了!”
“哈哈,哈哈,谦虚了,谦虚了。”
郭宁正待再与几人谈说,后头传来船夫的叫嚷声,原来是最前头一整队船只都已经稳稳靠泊,有些急性子的船夫直接把通行的长木板都搭上了,正用船桨冬冬地敲着船舷,催促岸上的壮丁赶紧上来搬运。
郭宁竟如此熟悉己军人物,这给尹昌带来的惊讶,远远超过部下们。他直到这会儿才从惊讶中挣出,又怕那些粗人在郭宁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言语,连忙催促他们:“赶紧带人搬运,莫要误事!”
一行人当即领命,也不向郭宁告辞,直接就散去了。
尹昌叹了口气,向郭宁道:“节帅勿怪。我这些部下,鲁莽惯了,不懂什么礼节。”
郭宁全不介意地摆了摆手:“我也是草莽间起家之人,咱们何必在意那些琐碎?”
两人站在原处看了看码头忙碌。尹昌又道:“节帅远来,不知会不会疲惫?不妨去我营里,容我置办些饮食,稍稍招待?”
“啊,不必,后头那几艘船,有点要紧,我得看着点。”
郭宁随口应了句,往后头高坡走了两步,继续眺望。
尹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好陪着。
两人寒暄了几句,尹昌没话找话,夸赞道:“以节帅的威名,居然对我滨州弹丸之地的文武如此了解,又礼贤下士如此,实在是山东地方的福气。”
郭宁连连摇头:“哪里,哪里,我之所以了解滨州豪杰的情形……尹将军,你可知道这其中的缘故?”
“看来,定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吧?便请节帅讲来,我洗耳恭听。”尹昌凑趣。